李翎笑嘻嘻道:“你刚引起了我的酒虫,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么?”   南宫灵大笑道:“李翎的酒债,天下有谁能赖得掉?就在这两天里,小弟定来奉请,但望红兄也莫要推辞才好。”   手一提,两柄短剑竟又飞了起来,原来那剑柄之上,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链。   南宫灵匆匆而去,窗外呼啸声又起,一声接着一声渐去渐远,片刻又是走得干干净净。   李翎轻叹道:“这南宫灵果然是个人才,丐帮在他的统率之下,果然是日益强大了……只怕也许是太强大了些。”   一点红飘身而下,目光闪动,道:“你瞧那少年真的走了么?”   李翎笑道:“这里的窗子,难道只有一个?”   只听一人冷冷道:“只可惜,那南宫灵没有李翎这样的眼力。”   话声中,那黑衣少年已自另一扇的窗帘后走了出来,雪白的袜子上,已沾满了灰尘。   一点红这才知道,这少年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来的,他脱下靴子,溜出窗户,却从屋檐下溜入另一扇窗户,躲入窗帘里。   这少年年纪轻轻,竟懂得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,算准南宫灵必定以为他已逃走,就不会再搜查别处的。   只见黑衣少年走到李翎面前,瞪着眼,瞧了李翎半晌,突然大声道:“那南宫灵和你是朋友,我却与你素昧平生,你不帮他,反来帮我,究竟为了什么?”   这少年的疑心病竟重得很,别人帮了他的忙,他非但毫无感激之心,反而怀疑别有居心。   李翎苦笑道:“我不帮他反而帮你,只因为他是个要饭的,穷得很,而你却是个有钱的人,所以我要拍拍你的马屁。”   黑衣少年瞪着眼,瞧了他半晌,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。   但他却忍住了不笑出来,还是冷冷道:“你纵然帮了我的忙,我也绝不领你的情。”   李翎也忍住笑道:“谁帮了你的忙了?你还用得着别人帮忙么,那些区区丐帮人马,又怎会瞧在你眼里?”   那少年怒道:“你以为我怕他们?”   李翎道:“你自然不怕他们,你躲在窗帘里,只不过是要逗弄他们好玩而已。”   那少年气得脸都红了起来,又向前走了几步,厉声道:“你莫以为帮了我的忙,就可以讥笑于我,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。   原来,他脚下不小心踩着一条死蛇,竟骇得人跳到桌子上,几乎就要扑进李翎的怀里。   李翎大笑道:“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,原来是怕蛇的。”   他这才知道,这少年方才气急败坏的逃来,只是因为有蛇在后追赶,倒真的并非畏惧丐帮子弟的武功。   这冷冰冰的少年会怕蛇,也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。   黑衣少年红着脸,喘着气道:“我不是怕,只是觉得讨厌……凡是软软的,滑滑的东西,我都讨厌,你难道认为这很可笑么?”   李翎拍着脸道:“不可笑,自然不可笑。既然女人都怕蛇,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怕?男人为什么比女人少怕样东西?”   他说到这里,一点红冷漠的眸子里,都不觉有了笑意。   那少年的一张脸,却越发的气红了。   就在这时,只听一人冷冷道:“原来名震天下的李翎,不但会说笑,也会说谎。”   一人斜斜倚在门口,竟是那白玉魔,手里却多了个灰扑扑的白布袋,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。   黑衣少年的脸色不禁一变。   李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,心里也不觉跳了一跳,却淡淡笑道:“我方才说过,他不在这里么?我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而已。”   白玉魔冷笑道:“我家帮主早已算定他还在这里,只是碍着你李翎的面子,所以暂且避开,现在他既已现身,你……”   黑衣少年突然大声道:“你们不必看他的面子,我和他毫无关系。”   白玉魔冷笑道:“既是如此,你是要自己出去,还是等咱们进来?”   黑衣少年不等他将话说完,已飞身掠出窗外,接着便听得一阵呼喝叱咤之声,一路喝了出去。   李翎叹道:“你们有南宫灵这样的帮主,当真是天大的福气,那少年得罪了南宫灵,却是倒了大霉。”   白玉魔厉声道:“得罪了我白玉魔的,也未必走运。”   他突然自那灰袋中,取出一件黑黝黝的奇形兵器,大喝道:“桥归桥,路归路,你纵然认得南宫灵,我白玉魔却不识得你,你得罪了我,我今日就要你死!”   李翎笑着轻叹道:“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我死?我死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?”   白玉魔狞笑道:“好处多着哩!”一句话未说完,掌中兵刃已递了出去。   一点红冷眼旁观,只见这兵器似钵非钵,似爪非爪,握手处如同护手钵,带着月牙。   黑黝黝的杆子,却如狼牙棒,带着无数根倒刺,顶端却是个可以伸缩的鬼爪,爪子黑得发亮,显然带着剧毒。   中原一点红纵横江湖,与人交手不下千百次,却也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刃,也不知这兵刃究竟有些什么妙用。   学武之人,瞧见一样新奇的兵器,就好像小孩子瞧见新玩具似的,觉得又是有趣,又是好奇。   一点红自然也不例外,也想瞧瞧这兵刃有什么奇特招式,更想瞧瞧李翎如何击破。   只听李翎笑道:“你这捉蛇的玩意儿,也想用来对付人么?”   白玉魔桀桀笑道:“我这‘捉魂如意钵’,不但捉蛇,也可捉掉你的魂魄,今日不妨就叫你见识见识。”   说话间,他已递出七八招,招式果然是怪异绝伦,忽而轻点,忽而横扫,有时轻灵巧变,有时却是以力取胜。   这姑苏魔丐在他自己这件独创的外门兵刃上,果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,这种忽软忽硬的招式,的确叫人难对付得很。   但他若非已能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控制自如,也万万使不出这样的招式。   李翎身形闪动,似乎一心想瞧瞧这如意钵招式的所有变化,一时间并不想出手击破。   要知他的嗜武之心,委实比任何人都要强烈,瞧见了这件新奇的兵器,实比一点红还要觉得有趣、好奇十倍。   是以普天之下,无论多么奇特古怪的外门兵刃,他几乎全已知道破法,如今突然出现了这如意钵,他怎肯放过?   在没有完全明了这如意钵的招式变化前,他简直舍不得叫白玉魔住手。   但这样一来,他却难免要屡遇险招,有时他竟故意露出空门破绽,为的只是要诱出对方的绝招。   那乌光闪闪的毒爪,好几次都已堪堪沾着他的衣裳,就连一点红都不免替他暗中捏着把冷汗。   白玉魔占得上风,精神陡长,掌中如意钵的杀手绝招更是层出不穷,逼得李翎一路向后直退。   李翎却突然大笑道:“原来你这如意钵的招式,也不过如此而已,用来捉蛇倒也勉强可以对付,要捉人还差得远哩!”   白玉魔喝道:“老夫这如意钵的招式,你一辈子也休想瞧完全的。”这老奸巨猾的恶丐,似已瞧透李翎的心意。   他知道李翎未将他的招式完全瞧过之前,是绝不会出手,他这话正是拘住李翎。只要李翎不出手,他招式才能尽量施展。   何况他这如意钵上,还有一着最厉害的杀手,至今迟迟未发,只为了要将李翎逼入绝地,他才好一击而中,将李翎立毙于爪下。   李翎也明明知道,却偏偏还要故意激他,冷笑道:“你早已黔驴技穷,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妙招。”一面说话,一面退入屋子的死角。   他的胆子实在太大,竟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赌注,为的只是想瞧瞧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已。   这赌注也实在太大,中原一点红实在想不到,世上竟有这种将冒险视为游戏的人,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愚蠢,还是聪明?   飞卢小说网 b.tjganglian.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,优质好看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!.

南宫灵转身向李翎勉强笑了一笑,抱拳而道:“小弟有要事在身,今日只好就此别过了。”李翎笑嘻嘻道:“你刚引起了我的酒虫,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么?”南宫灵大笑道:“李翎的酒债,天下有谁能赖得掉?就在这两天里,小弟定来奉请,但望红兄也莫要推辞才好。”手一提,两柄短剑竟又飞了起来,原来那剑柄之上,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链。南宫灵匆匆而去,窗外呼啸声又起,一声接着一声渐去渐远,片刻又是走得干干净净。李翎轻叹道:“这南宫灵果然是个人才,丐帮在他的统率之下,果然是日益强大了……只怕也许是太强大了些。”一点红飘身而下,目光闪动,道:“你瞧那少年真的走了么?”李翎笑道:“这里的窗子,难道只有一个?”只听一人冷冷道:“只可惜,那南宫灵没有李翎这样的眼力。”话声中,那黑衣少年已自另一扇的窗帘后走了出来,雪白的袜子上,已沾满了灰尘。一点红这才知道,这少年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来的,他脱下靴子,溜出窗户,却从屋檐下溜入另一扇窗户,躲入窗帘里。这少年年纪轻轻,竟懂得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,算准南宫灵必定以为他已逃走,就不会再搜查别处的。只见黑衣少年走到李翎面前,瞪着眼,瞧了李翎半晌,突然大声道:“那南宫灵和你是朋友,我却与你素昧平生,你不帮他,反来帮我,究竟为了什么?”这少年的疑心病竟重得很,别人帮了他的忙,他非但毫无感激之心,反而怀疑别有居心。李翎苦笑道:“我不帮他反而帮你,只因为他是个要饭的,穷得很,而你却是个有钱的人,所以我要拍拍你的马屁。”黑衣少年瞪着眼,瞧了他半晌,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。但他却忍住了不笑出来,还是冷冷道:“你纵然帮了我的忙,我也绝不领你的情。”李翎也忍住笑道:“谁帮了你的忙了?你还用得着别人帮忙么,那些区区丐帮人马,又怎会瞧在你眼里?”那少年怒道:“你以为我怕他们?”李翎道:“你自然不怕他们,你躲在窗帘里,只不过是要逗弄他们好玩而已。”那少年气得脸都红了起来,又向前走了几步,厉声道:“你莫以为帮了我的忙,就可以讥笑于我,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。原来,他脚下不小心踩着一条死蛇,竟骇得人跳到桌子上,几乎就要扑进李翎的怀里。李翎大笑道:“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,原来是怕蛇的。”他这才知道,这少年方才气急败坏的逃来,只是因为有蛇在后追赶,倒真的并非畏惧丐帮子弟的武功。这冷冰冰的少年会怕蛇,也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。黑衣少年红着脸,喘着气道:“我不是怕,只是觉得讨厌……凡是软软的,滑滑的东西,我都讨厌,你难道认为这很可笑么?”李翎拍着脸道:“不可笑,自然不可笑。既然女人都怕蛇,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怕?男人为什么比女人少怕样东西?”他说到这里,一点红冷漠的眸子里,都不觉有了笑意。那少年的一张脸,却越发的气红了。就在这时,只听一人冷冷道:“原来名震天下的李翎,不但会说笑,也会说谎。”一人斜斜倚在门口,竟是那白玉魔,手里却多了个灰扑扑的白布袋,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。黑衣少年的脸色不禁一变。李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,心里也不觉跳了一跳,却淡淡笑道:“我方才说过,他不在这里么?我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而已。”白玉魔冷笑道:“我家帮主早已算定他还在这里,只是碍着你李翎的面子,所以暂且避开,现在他既已现身,你……”黑衣少年突然大声道:“你们不必看他的面子,我和他毫无关系。”白玉魔冷笑道:“既是如此,你是要自己出去,还是等咱们进来?”黑衣少年不等他将话说完,已飞身掠出窗外,接着便听得一阵呼喝叱咤之声,一路喝了出去。李翎叹道:“你们有南宫灵这样的帮主,当真是天大的福气,那少年得罪了南宫灵,却是倒了大霉。”白玉魔厉声道:“得罪了我白玉魔的,也未必走运。”他突然自那灰袋中,取出一件黑黝黝的奇形兵器,大喝道:“桥归桥,路归路,你纵然认得南宫灵,我白玉魔却不识得你,你得罪了我,我今日就要你死!”李翎笑着轻叹道:“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我死?我死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?”白玉魔狞笑道:“好处多着哩!”一句话未说完,掌中兵刃已递了出去。一点红冷眼旁观,只见这兵器似钵非钵,似爪非爪,握手处如同护手钵,带着月牙。黑黝黝的杆子,却如狼牙棒,带着无数根倒刺,顶端却是个可以伸缩的鬼爪,爪子黑得发亮,显然带着剧毒。中原一点红纵横江湖,与人交手不下千百次,却也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刃,也不知这兵刃究竟有些什么妙用。学武之人,瞧见一样新奇的兵器,就好像小孩子瞧见新玩具似的,觉得又是有趣,又是好奇。一点红自然也不例外,也想瞧瞧这兵刃有什么奇特招式,更想瞧瞧李翎如何击破。只听李翎笑道:“你这捉蛇的玩意儿,也想用来对付人么?”白玉魔桀桀笑道:“我这‘捉魂如意钵’,不但捉蛇,也可捉掉你的魂魄,今日不妨就叫你见识见识。”说话间,他已递出七八招,招式果然是怪异绝伦,忽而轻点,忽而横扫,有时轻灵巧变,有时却是以力取胜。这姑苏魔丐在他自己这件独创的外门兵刃上,果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,这种忽软忽硬的招式,的确叫人难对付得很。但他若非已能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控制自如,也万万使不出这样的招式。李翎身形闪动,似乎一心想瞧瞧这如意钵招式的所有变化,一时间并不想出手击破。要知他的嗜武之心,委实比任何人都要强烈,瞧见了这件新奇的兵器,实比一点红还要觉得有趣、好奇十倍。是以普天之下,无论多么奇特古怪的外门兵刃,他几乎全已知道破法,如今突然出现了这如意钵,他怎肯放过?在没有完全明了这如意钵的招式变化前,他简直舍不得叫白玉魔住手。但这样一来,他却难免要屡遇险招,有时他竟故意露出空门破绽,为的只是要诱出对方的绝招。那乌光闪闪的毒爪,好几次都已堪堪沾着他的衣裳,就连一点红都不免替他暗中捏着把冷汗。白玉魔占得上风,精神陡长,掌中如意钵的杀手绝招更是层出不穷,逼得李翎一路向后直退。李翎却突然大笑道:“原来你这如意钵的招式,也不过如此而已,用来捉蛇倒也勉强可以对付,要捉人还差得远哩!”白玉魔喝道:“老夫这如意钵的招式,你一辈子也休想瞧完全的。”这老奸巨猾的恶丐,似已瞧透李翎的心意。他知道李翎未将他的招式完全瞧过之前,是绝不会出手,他这话正是拘住李翎。只要李翎不出手,他招式才能尽量施展。何况他这如意钵上,还有一着最厉害的杀手,至今迟迟未发,只为了要将李翎逼入绝地,他才好一击而中,将李翎立毙于爪下。李翎也明明知道,却偏偏还要故意激他,冷笑道:“你早已黔驴技穷,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妙招。”一面说话,一面退入屋子的死角。他的胆子实在太大,竟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赌注,为的只是想瞧瞧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已。这赌注也实在太大,中原一点红实在想不到,世上竟有这种将冒险视为游戏的人,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愚蠢,还是聪明?飞卢小说网 b.tjganglian.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,优质好看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!.